STARRYNIGHT

2019.08.29

尽管不再挣扎，但Nightmare触手上粘稠的石油还是让向来爱毛毛爱干净的景玥成功炸毛了。

所以景玥在被Nightmare丢下时，立即躲到一边开始用祛尘术反复清理自己身上的石油印记。

Murder身上也有石油印记，不过他只是不甚在意地随便拍了拍，而瞥到景玥的动作时却多看了她一眼。

Nightmare带Murder和景玥回的是他们清空某个AU后暂定的住所。二层的小楼，和原ut世界Sans和Papyrus的住所很相似，Error正从楼梯上下来。

“Nightmare，你怎么带了一个人类回来？”大概是Error现在情绪处于稳定状态，他戴着副红框眼镜。在瞄到景玥后，立即挑高了眉毛（骨）。

“她有一些有意思的能力，如果能被提取出来，或许是个不错的东西。”Nightmare瞥了眼在清理自己的景玥。

“为什么不直接夺取她的灵魂呢？我以为这会是一个更快的方法。”Error咧开一个笑。他伸手拉扯蓝线，跃跃欲试，要不是因为景玥现在是Nighmare带回来的小玩具，作为同伴——至少暂时是的，他还是有必要尊重一下的。

“你可以试试。”Nightmare看懂了Error的意图，他饶有兴趣地靠着墙，往景玥的方向偏了一下头示意Error。

在Error得到许可的下一秒，蓝线从四面八方飞速包裹向景玥。景玥抬眸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自顾自的清理痕迹。

就像之前挡下Nightmare最后攻击一样，琉璃般剔透的棱面盾将一切攻击尽数隔离。不过那曾一闪而过的镜面却没有出现。

Nightmare见状若有所思。基地里的范围很小，但Error的线却无孔不入，她究竟是懒得躲而主动控制那个盾，还是因为很信任自己的盾所以放任Error攻击？

Error也终于明白为什么Nightmare不直接干掉她了。这该死的护盾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他更换各种攻击方式也无法将其突破。

Error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满脸不悦地对Nightmare道：“如果只是个全方位防御盾的话——我想不出这对我们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起码首个用处就是你破不了她的盾。”Nightmare假笑嘲讽。不过他还是继续解释，“之前和她战斗时，她除了闪避外最后反弹了我的攻击，但在刚才你的攻击却没有被反弹。”

Error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

“Murder之前和这人类战斗了吧？说说看。”Nightmare又看向在一旁又开始自言自语的Murder。

被打断和幽灵Papy聊天的Murder沉默片刻：“她躲开了我的所有攻击。”

“那就没有参考价值了。”Nightmare遗憾地说道。

Murder点头，让开的同时顺势走到景玥旁边。

“要不，我去把Killer和Horror带过来试试，看看这人类什么反应？”Error提出建议。

Nightmare略一思考，同意了。

另一边很快清理完石油痕迹的景玥一直在用神念窥听着Nightmare他们的对话，特别在听到Killer和Horror时意外地挑了挑眉，却没注意到Murder同样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你很爱干净。”

景玥一怔，转头看着Murder，没有接话。毕竟人家说的是陈述句，在不知道意图之前，她可没兴趣凑上去让别人挖坑给自己跳。

“我身上有很多尘埃，但在我的AU时，你拍了我一下。”Murder在离景玥不远的大沙发上坐下，但坐着的位置又能听到Nightmare那边的交流。

“和classic一样，你还真敏锐。”景玥则霸占了一方单人沙发，此时正舒服窝在软垫和抱枕中，露出了一点点镜貂的天性，“但既然是谜题，当然是要自己来解才更有趣。”

她侧头含笑，镜眸因为逆光而入显现出眼眸的暗蓝底色——那是夜幕的颜色。

“祝你找到答案。”

Murder闻言真垂眼思考了一下，不过随后忽然换了话题：“和Nightmare战斗时你没有用过瞬移，但明明我之前看到你瞬移过。”

景玥从抱枕中冒了个头，挑眉看他。

“Heh，你的盾…那真的是一个意外吗？”Murder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可真好啊。”

“先故意显露一下自己一个消耗很大的能力，然后吸引Nightmare攻击你，并作出‘不得已’使用那个技能直到力竭濒死，最后再‘不得已’的暴露‘底牌’。以Nightmare的角度来看，你是一步步被逼迫到用出那个盾来，他必然会认定那就是你的‘底牌’。”

“也不知道Nightmare发现真相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嗯——你可以转个头看看Nightmare的表情就能得到答案了。”景玥似笑非笑，“不过你不会真以为Nighty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可不傻。”

Murder睁开眼看向她，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我猜他应该很清楚你的实力和性格。”景玥看了眼那边还在和Error说话的Nightmare，“你不会对自己的EXP放水，所以他在看到我在和你战斗后仍完好无损，就能预估出我的实力‘下限’。”

Murder瞬间明白过来。

不过实际上景玥的真实实力可没有那么好预估的。仅管她被君迟设了禁制，只能很低限度的转换法则，但是灵气本质却是共通的，只要不涉及大道法则的修真术法她都可以使用，所以才能无伤Murder。

“为此，他那些攻击只是单纯测试以校准我的实力值，就像我在‘逗’他玩一样。”景玥直起身，终于正经地在单人沙发上坐好，“啊对了，那个盾的确是我的底牌——因为他没有揭穿我。”

“你还真舍得。”Murder道。

“为什么不？”景玥耸肩，“就像他觉得我的能力很有趣一样，我觉得——他很有趣。”

Murder不说话了。

景玥虽喜欢清净，但此时她并不准备让某骷髅清净：“啊，话说，Nightmare这幅石油状态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困扰吗？”

她指指不远处Nightmare站的地方，他不过停留了片刻，地上就淌了一地石油。

Murder闭了下眼，总觉得这小女孩是在故意戏弄他。嫌弃Nightmare的石油，对Error有些平淡疏离，却对他态度就像是很好的朋友，甚至之前拍他肩膀的动作也似乎别有深意。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选择了回答：“那只是负面情绪的具现化，在脱离Nightmare控制之后，就算不管它，一会儿也会自动消失恢复虚无。”

“这样啊…”景玥忍不住又抱起了两个抱枕，并懒懒地将头埋在其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那你们有见过Nightmare的其他样子吗？”

因为埋头的动作，她头上的兜帽往后滑开了些，从Murder的角度能看到她左耳上戴着一只精致的耳挂坠饰。

他还没回答，Nightmare却已经走了过来。那边Error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拽着线踏入自己的anti-void。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Nightmare双手揣兜，但一只触手搭在了景玥所坐沙发的靠背上，Murder见状适时地闭了嘴。

“人类，没人告诉你，在背后随意说别人的闲话是很不礼貌的吗？”Nightmare睨着景玥。

景玥被打断和Murder的聊天才更不高兴呢，顿时回怼：“然而你随意掳人就很礼貌吗？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Nightmare和Murder同时一愣。

因为景玥对他们表现得太过熟稔，以至于他们下意识忽略了问起她名字的事。

“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小家伙。”Nightmare的触手缓缓环上她的肩膀，但因为没有杀意，景玥的盾并没有被动出现。

然而景玥脸色却黑了。

神念感知下那种粘腻的触感，还有似乎要缓缓滴落下来的液体，无论哪一点都让她那根理智的弦处于即将绷断的极限。

大概真的是景玥的脸色太难看了，Murder开口解围：“Nightmare，你吓到她了。”

Nightmare也察觉到了她身上逐渐散溢出的不悦情绪，同属于负面情绪一类的情绪流入他的本源，成为了他魔法本源的一部分，同时也多少感知到一点点造成这情绪的原因。

自知自己不乏被人厌恶的Nightmare，头一次感觉这得到的负面情绪让他产生了不适感，就像是被自己那曾经的兄弟Dream的正面情绪能量灼烧到，但还要更严重许多，甚至连他自己都对这一缕刚得到的情绪有了厌恶感。

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后，Nightmare假笑道：“吓到她？别开玩笑了，之前对Error的攻击都不闪不躲的人类现在会害怕？”不过他还是把触手抽开了。

景玥跟着冷笑，并立即捏诀清理石油痕迹：“我倒更想你直接攻击，这让我就可以和Dream聊聊怎么把你们这秘密基地给炸了。”

“这么说，你的那个盾和镜子，是被动触发？”Nightmare对景玥知道Dream的事并不觉得奇怪，在和她战斗时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

他身后的触手挥舞了一下，其中一条的尖端似有若无地指向景玥的脖颈，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只要没有明确攻击意图，就不会出现。”

景玥侧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绪意味不明。她可不觉得Nightmare相信了这个说法。旁边Murder的目光却落在她右手食指的戒指上片刻。

注意到Murder目光的景玥歪头向他笑了笑，伸出了左手——她记得Sans们惯用手大多都是左手，“我叫景玥。”

言之大道很好的传达了她的名字，Murder伸手回握。

“没有放屁垫哦。”景玥笑了笑，但掌间的硬物感让Murder顿了一下。待景玥收回手，Murder才看到掌间的是一颗用透明糖纸包裹的糖果。

糖果呈现淡淡的紫色，其中似有星子闪烁。

Murder还没来得及收下，一旁被无视得彻底的Nightmare直接用触手将那颗糖卷了过去，就算是被石油覆盖大部分的脸上还能看出不爽的情绪。

“啧，你幼不幼稚啊。”景玥满脸嫌弃，然后从口袋里又掏了颗蓝色的糖给了Murder。

本来就很无所谓的Murder：“…谢谢。”

眼见着Nightmare又要用触手卷走另一个，景玥快速站起身直接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但制止了他的行动后又嫌弃地赶紧抽开手。

Murder条件反射地再次看向景玥右手的戒指。

果然…多了一颗宝石。

“那是我给Murder的。”景玥镜眸盯着Nightmare，“你可别说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啊，抢糖果这种事，小孩子都不乐意干了。”

Nightmare根本不接景玥的嘲讽，他的关注点在糖果上，“你把你的魔法放在糖果里面了？”

“这么一点点你都能感觉到吗？”景玥倒是有些诧异地挑高眉毛，“不过那不能算我的魔法。糖果是我用一种树的果实制作的，而这果实能凝聚最纯净的…力量（灵气），并可以转化为任何能量——就比如，你应该感知到的是负面情绪吧。”

不过她没说那种树需要用她的灵气喂养。

“我知道你还有更多的。”Nightmare不长教训地又伸出触手要去抓她，“拿出来。”

果然触手又瞬间被琉璃盾挡住。在她被触发过这能力之后，她似乎就懒得再用闪避。

但仍然没有那面镜子。

Nightmare顿时想起之前招来Dream的事故，也不知道现在没出现镜子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头疼触发方法。至少现在能确定的是，这琉璃棱面盾是在她生命受到威胁时必然被动触发的。

“太过贪婪是不对的。”景玥虽这么说着，却还是拿出了七色中剩下的六色糖果。

“不准再抢Murder的东西了。”景玥歪头，将糖果抛到Nightmare怀中，但转头她又拿出一枚透明的放到Murder怀里。

Nightmare脸上一瞬间的满意表情定格住了，并在之后马上变得阴沉。

Nightmare：草。

触手跃跃欲试，似乎还在打着最后那枚糖果的主意。但Nightmare见景玥一副“再抢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的表情，不由低啧一声暂时歇下了抢夺的心。

Murder见状这才默默将糖收到口袋里。

“Error怎么还没回来？”Nightmare有点脾气暴躁。

“指不定突然碰上Ink了在打架。”景玥随口胡诌。

哪知Murder和Nightmare都一副信服的样子。

景玥：emmmmm……EI大法好？

“啧算了，Horror和Killer的事等之后再说。”验证景玥能力的方法还有很多，Nightmare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用触手一把卷过景玥和Murder，挑了个合适的AU转眼就瞬移过去。

Murder：…所以为什么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