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RYNIGHT

2019.08。

“嗯？”

景玥发现自己周身的环境有点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明明上一秒自己还坐在电脑边搜索Undertale的同人游戏，怎么这下一秒就换了个地方？

而且这地方…

景玥四下环顾周围的雪地，怎么看怎么像UT游戏里的场景。

她总觉得自家某个被她安利UT后，就无比沉迷游戏的闺蜜君迟，似乎说过要把UT游戏变成真正世界的话。

现在看来，这是成功了吗？…不过为什么要把她拉过来啊！

景·超级宅·玥内心无比怨念。

而且UT自成真实世界（被称为UT多元宇宙）后，这里将是独立的规则和法则，虽然作为神君的她应该能强制转换一部分法则，达到一定程度的使用效果，但总归比不过拥有UT多元宇宙权限用出来的法则。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怨念，她口袋中有什么撞了她一下。景玥一愣，随即满头黑线地将口袋中过于活泼的卷轴拿了出来。

卷轴不大，也就半掌长短，展开后也并不长，上面满是君迟毫不掩饰的气息。

景玥尽可能稳定住自己撕掉卷轴的冲动情绪，理智告诉她至少还是要看看自己这混蛋闺蜜说了什么。

她缓缓展开卷轴，卷轴内页的银色字迹这才显现出来——银色是因为用灵气书写，君迟的灵气显化就是银色。

“我记得你ut同人里最喜欢的就是Nightmare和Murder，但是可惜dreamtale世界被毁掉后一片混沌，全部弥漫着负面情绪，可不算是一个舒适的旅游地点，所以，为了让你有个良好体验，于是我给你挑了dusttale的世界。好好玩吧，小景玥~”

景玥：…

“p.s,我想你来到这就已经发现你无法使用全部的法则了吧？但我知道的你能强行转换法则，不过不用担心，在你看到这时，我额外给你设了个禁制——你能转换程度将会受到限制，这意味着你只能很低限度的使用法则=）。别想着离开了，不如去找Murder和Nightmare玩吧！”

景玥：……啧。

虽然君迟这么写，景玥自觉身上没感觉有什么禁制的束缚感，便不信邪地运转灵气转换空间法则后尝试了一下，然而果然如君迟所说，原本转换后她还差不多能穿梭AU的空间法则，现在再次转换时禁制力便会浮现出来。

她现在只能在UT多元宇宙的单个世界内传送了。

景玥：呵。辣鸡闺蜜，趁早友尽才能保命。

心态崩了的景玥决定赶紧找到某人然后回家。她的气息不止卷轴上毫不掩饰，连对于她的位置也都不加以任何防御措施，所以哪怕是被新宇宙法则限制的景玥，也不过神念一扫就感应到某人的位置了。

正当景玥想要瞬移离开，去找找能不能找到一种能穿越AU的方式、或者像Ink那种可以穿梭AU的涂鸦球域时，身后发生变化的气息还是让她迟疑了一下。

其实她早就知道身后不远处就有个生灵在窥看她，不过那生灵并没有什么行动，她也就懒得把神念扫过去。

但现在她将注意力移过去时，这才意识到窥看的…是Murder。

Murder在景玥凭空出现时，就站在树后面了。他本意是要等Frisk（Chara）出现阻止她获取EXP，最好能杀她几次，让她短时间不想再过来，谁知道却见到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小女孩。

她穿着一袭中长兜帽斗篷也遮掉了她不少面容，平添了几分神秘，但还是能看到兜帽下她的面容轮廓柔和，颈间系着项带，让她显得很乖顺。

而里交领对襟古风与欧式融合的修身中长衫搭配超短裤，那双修长的双腿就直接暴露在雪镇寒冷的空气下，并踩着开口式小短靴，走路时斗篷下摆一晃一晃的，很是引人注目。

…甚至有点萌。

她先是从口袋里拿出了类似卷着的布看了看，便开始研究什么。Murder亲眼目睹了看着她短距离传送了几米远，还有那么几秒消失不见，之后又突然出现。

此时见她似乎想要离开，Murder下意识走出藏身处试图阻止。

“看看，一个移动的exp。”Murder话听着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Murder。”景玥转过身正对着他，扬眉。

景玥的称呼让Murder神色有些异样。

“好久不见，人类。”Murder定定地看着她。

这是把她当成这AU里的人类了？景玥眨了眨眼。

“想握个手吗？Murder。”景玥向他伸出了左手。

“Murder…现在听你叫这个名字还真是…”Murder闭上眼似笑似叹，而睁眼时，环状审判眼亮了起来，而附着的紫色的灵焰让他显得气势逼人，“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

“这是个悲伤的名字。”景玥扬眉，“话说你真的不想握个手吗？”

她说完，就见Murder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并翻手召唤出一排骨头。

“好吧，好吧，我换个问题。”她摊手失笑，眨眼道，“想来场战斗吗？”

“heh…战斗？你只会成为我的exp。”Murder打了个响指，瞬间无数龙骨炮闪现现形笼罩景玥，炮口全数锁定了景玥的位置。

“这么急切的吗？”景玥退开几步，一脸无辜。

回答她的是白色的炮光。

景玥弯眸轻笑，在炮光即将临身前优雅地轻盈侧身闪过。

之后战斗中她也总是这样一副开始不闪不躲的模样，却又在攻击将近时轻易用最简洁的方式躲避。

省力又不会受伤，可谓技巧十足。

Murder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极佳的战斗意识，她绝不是Frisk那种通过不断读档记住攻方式的类型，这小女孩就像是一台精准快速的计算机，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到最佳的闪躲方式。

但偏偏她不把这能力用在攻击上。

“你在做什么？”在十数次景玥仍不攻击的回合后，Murder神色变得困惑又危险，“为什么不攻击？”

“为什么要攻击？”景玥语气懒散，“我们又没有仇。”

“*SANS！不要再闲扯了！你需要更多的exp来击败那个人类！”

景玥目光落到突然飘出在Murder旁边的幽灵Papyrus身上，扬了扬眉。

她记得dusttale原设里，Papyrus在被杀死后Sans就臆想出了一个一直陪伴幽灵Papy。但现在看来…这是灵魂碎片吗？至少她是能看到的。而且这里是雪镇森林，按照剧情，Murder应该还没有去杀死自己的兄弟。

Murder见过Nightmare了。景玥转念就得出这个结论。

“知道了Papy——”Murder拉成尾音，像是无奈，却又带着笑意，“既然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不自己来玩玩呢？”

说着他就让位给了幽灵Papy。

幽灵Papy倒是兴致盎然，景玥却忽然察觉到什么。她往无人的某处看了一眼，随即瞬间传送到Murder身后，轻拍了他肩膀一下。

“有人来了…”景玥微微皱眉，“不会是他吧…”

来人不会是DT！Frisk，她感受到的是能穿越AU的空间波动。

同样也不会是这条时间线上的Murder。按理来说，被Nightmare告知AU并带走的Murder将会成为Dusttale所有时间线里唯一的Murder，就像是脱离了循环圈成为特殊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Papy会在剧情前就以幽灵形式存在。

而若是时空旅行者，在这类存在者里面会来找Murder的，多半就是邪骨团成员，但能凭借自身能力直接穿AU的…只有两个。

Error还好说，用ink刺激一下就能搞定，然而邪骨团中来的要是Nightmare…啧，她还想赶紧去找君迟算账，若是碰上Nightmare，她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Murder被她拍得本能地反手就数个长骨刺来，景玥一呛，赶紧退开身闪避。很快Murder也意识到景玥只是好意的提示，稍一犹豫，还是停下了攻击。

“*Sans！你又要偷懒了吗？！”幽灵Papy飘回来指责道。

“Hey，bro，这个exp放着还挺安全的，不用担心被别人拿走。”Murder现在的状态在景玥看来和classic衫没什么区别——除了有点爱EXP。

“我们不如先去收集其他的exp，而这个，”Murder示意了一下景玥，“我们随时都能处理。”

被当做真·移动EXP的景玥：…行吧你高兴就好。

“Murder，你看起来很高兴。”

近在咫尺的沙哑声线激得本体为镜貂的景玥差点炸毛。天知道为什么这个混 蛋骨头的空间落点会在她身后！她不就是多听Murder和幽灵papy聊天晃神了一下没注意嘛！

不过也得亏Nightmare没有直接接近景玥五尺之内，景玥为了不让自己的天赋轻易干扰到别人，而主动收束到五尺，警戒范围也被动缩小了，加上之前神念也因为晃神没有特意注意，否则Nightmare也不可能这样吓到她。

景玥僵住身体没动，那边Murder也沉默不语。

“是因为这个人类吗？”Nightmare的视线移到背对着他的小女孩身上，因为扯出一个笑，他脸上的石油滑落了几滴，“一个——充满了负面情绪的——人类？heh…”

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的石油触手瞬间绷直，直刺向景玥背后。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景玥微微偏头，轻笑，“杀了我你会丧失很多乐趣的。”

然而Nightmare可不管景玥说什么，在他看来这都不过是可以随你捏死的小虫子毫无威胁的挣扎。这么满溢的负面情绪，与其留着不如吃掉更好。

显然这次他错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一切似乎变得缓慢，而那个戴着兜帽的小女孩像是叹了口气，便侧身挪了一步，随即他就见到自己的攻击擦着她的身侧而过。

“杀意真重。”景玥转过身面对着Nightmare，“虽然你并不是想杀了我，但被控制的感觉我可不想尝试。”

“看来我小看你了。”Nightmare的诧异也只有那么片刻，随后他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而扯出一个笑。

景玥无辜耸肩。

“但是看看你自己吧，小家伙。”Nightmare目光落到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景玥也察觉到Nightmare的视线移动，下意识将手缩入斗篷袖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躲避掉我的攻击的——不过显然，这种方式让你变成虚弱或者疲惫。”Nightmare背后的触手晃了晃，威胁地含义昭然若揭，“你的手在颤抖呢。”

“那大概是你的错觉吧。”景玥面不改色。

“错觉？heh…错觉是无法被证实的，不是吗？”Nightmare双手抱臂，却在说话时突然控制触手袭击。

景玥早猜到Nightmare会提前动手，也已经暗中掐诀运起轻鸿术，在察觉到Nightmare攻击便立即后跃闪避。

但这次Nightmare已经决定不会让面前的猎物逃跑，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笼罩向景玥，那些触手从来不只是攻击手段，显然它们还能逼迫猎物自己走入陷阱并一举抓住。

Nightmare的攻击很快，轻鸿术在避过几轮攻击后就开始后力不足。在惊险擦过又一次攻击后，景玥不得已使用了第一次闪避时的时间减缓来躲开迎面跟上的后续攻击。

她呼吸急促，体力的消耗因为骤然改变的闪避方式而霎时拉大，一不小心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但本能让景玥立即侧滚，险险地躲过了最后的致命攻击。

“又一次吗？”Nightmare愉快地笑了笑，将触手收束至周身范围，“谢谢你为我证实了我的‘错觉’。”

“不客气。”景玥喘息着用手撑着地坐了起来。即使她现在的状态很是狼狈，但嘴上她还是毫不服软，“还想继续吗？我觉得我还能再‘证实’那么一两次。”

“所以为什么不呢？”Nightmare欣然接受了景玥的建议，触手随心而动。

“啧。”景玥因为还坐在地上，被逼得直接用时缓闪避。

Nightmare挑衅笑着摊手再次停下。景玥还没站稳一会儿，身体摇晃着又坐回了地上。

“我这是反讽…不要顺其自然地就自己接下去啊。”景玥咬牙微笑补充。现在她连说话都仿佛会消耗掉后最后的气力。

“有什么不好？它很有效对吧？”Nightmare瞬移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所以…让我们来再试最后一次——”

当他触手即将刺穿景玥的一瞬间，无法动弹的小女孩身上似乎一闪而过一面泛着光华的镜面，光华过后银紫主色的琉璃盾将她整个护住，随即刹那炸开的负面情绪以接触点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区域。

浓郁的负面情绪冲天而起，本是无形的力量却快要实化为液态，连在一旁一直默默看戏的Murder也开始出现窒息感。好在Nightmare立即收回触手，并利用触手将炸开的负面情绪席卷殆尽，才及时避免了Dusttale被负面情绪毁灭。

“真是——一个惊喜。”Nightmare身上的石油因为吸收而变得越发粘稠实质，那样庞大的量让他也不由感到几分最初融合黑苹果时的痛楚。但很快充盈的力量替代了疼痛，舒适的感觉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还被包裹在盾里的景玥，身上浓郁地负面情绪清晰彰显着贪婪。

“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个意外。”有了片刻的休息，景玥的状态已经得到了部分恢复。大概是她脱离了危险，琉璃盾也随之慢慢地自动散去。

“你该恭喜我的。”Nightmare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触手，控制着适应这被增强的力量，“我不仅得到了令人满意地力量，而且还发掘出了你的底牌——我没猜错吧？”

景玥没有接话，只是自己从地上站起来，Nightmare则缓缓笑了几声。

“就如你之前所说的，你的确很有趣，所以我改变主意了。”Nightmare轻而易举地用触手缠上景玥腰间将她拉过来，另一只触手卷上Murder，“不过现在这里不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让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说。”

对相反情绪的排斥让Nightmare早已察觉到某个让他厌恶的气息正向他们这边赶来，虽然他的力量得以增强，说不定金苹果触手可及，但现在他需要将这个更有趣的玩具好好地叼回窝里。

 景玥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后就自觉不再浪费力气，任由Nightmare带着她和Murder瞬移离开Dusttale。